“下場！？呵！蘇初，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，我當初既然能夠幫楚國從一個即將消失的小國，一戰打到今天的地步，也能夠將如今強大的楚國親手毀了，站在楚國對立面嗎？從楚煜下定決心毫不猶豫派人追殺我的那一刻開始，我墨雪淵便與楚國勢不兩立！”

墨雪淵看著蘇初，冷淡的語氣帶著寒殺，蘇初看著她，不可置信她會親口說出要毀了楚國這句話，別人也許不知道良兒對於楚國的感情，也不知道良兒未楚國所付出的一切，可是墨雪淵和蘇初心中都很清楚。

曾今楚國在這個大陸上，只是一個快要消亡的小小國家，楚國最後一位皇子楚煜在眾多皇子之中，通過自己的努力活了下來，可是許多覬覦楚國的國家，派人不斷陷害，追殺，後來才會有楚煜跑到靈谷被良兒所救之事。

良兒自從跟著楚煜走出靈谷，整日同楚煜在一起研究如何恢覆楚國昔日宏偉，沙場生死無畏，提劍寒冷無情，如同地獄死神，良兒為楚國付出的，不僅僅是幾經生死，險些喪命，可是楚煜的背叛，讓她的心如同當初被她攻破的一座座城池一般破碎。

即使蘇初再怎麽不敢相信，墨雪淵會說出這一句話，但是蘇初心裏很明白，墨雪淵心中也很明白，這些話，都是良兒說的，只有良兒才會對楚國有這麽大的恨意。

“楚煜的錯，楚煜來償還，整個楚國欠我的，現在，我都要一一拿回來！”

“良兒，你······”

蘇初看著墨雪淵，心中早已經被面前的良兒所震撼到說不出話，從開始見到她的不同，到現在的狠厲，每一句話蘇初都覺得面前這個女子，格外強大，強大到讓蘇初無畏百萬大軍，也畏懼她。

丹鳳眉眼一挑，冷漠無情的容顏淡淡揚起一抹冷漠，帶著冰霜的容顏在燈火搖曳中格外妖冶。

墨雪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轉頭看向蘇初，“怎麽？你害怕了！？”

墨雪淵看向蘇初，冷漠的眸子只有無盡寒冷，面前的她，仿佛戰場上殺人無情的她，冷漠到極致，讓人站在她面前不自覺顫抖。

蘇初看著她，即使在他心中再如同不相信這個事實，可是墨雪淵的話既然已經說出口，那便證明她已經做出了選擇，許久，蘇初低下頭，心底的愧疚已經使他無法再擡頭去面前面前的人。

在她面前，他永遠如此，只能卑微如塵土，他不配擡頭看她，不配站在她面前這般與她對峙，因為從他選擇幫助楚煜設計追殺她的那一刻起，他便永遠失去了面對她的資格。

這樣的感情蘇初不知道是什麽，只是這樣的感情讓蘇初這些始終不得一個好的入睡，一直在為良兒的死自責，現在見到墨雪淵了，蘇初這一刻即使面對這樣仇恨的墨雪淵，似乎心中也有些高興了，他想要笑，為什麽墨雪淵這般說他，他還會高興，也許愛一個人便是如此，即使從第一次喜歡上的時候，就知道這段感情只能卑微。

但是為了這些卑微，他還是甘願承受接下來的風風雨雨，因為這些都是他欠她的，這一輩子都還不清。

“良兒，你如今已經成為了朝國瀾王妃，聽聞朝國瀾王爺，天生體弱多病，但是卻是朝國國師預言中未來朝國皇上，我等對他一直有所耳聞，你現在只需要準備好成為朝國的皇後便可，為何一定要執著楚國？”

蘇初低著頭，語氣已經如同她一般卑微到塵埃，可是面對墨雪淵，她聽得很清楚，紅唇緩緩揚起一抹肆意的弧度，燈火中，絕美的容顏冷若冰霜。

“你說我執著！？我自問走出靈谷，一路帶兵打仗披荊斬棘，在戰場上受過無數次傷，流的血足以讓楚國所有人民畏懼，你說我執著！？就憑這些，楚國就應該屬於我。”

墨雪淵看著蘇初冷笑，蘇初面對著墨雪淵，即使心中百般想要勸阻墨雪淵，可是墨雪淵的話如此決絕，蘇初竟然無法反駁，這些都是事實，蘇初親眼見著墨雪淵幾經生死，為了楚國險些喪命。

如果當初她沒有將楚國拱手讓給楚煜，楚國支持她成為楚國女皇的人不在少數，可是也正是因為這一件事情，楚煜才不得不將她殺死，因為這個國家姓楚。

“良兒，你有沒有想過，楚國既然是你一手恢覆的，如今你幫助朝國去攻打楚國，你有沒有想過，楚國的百姓要是知道了你該如何？楚國百萬將士知道他們曾今敬畏的將軍帶兵攻打他們，到時候你又該如何？這些你想過嗎？”

蘇初即使是低著頭，不敢去看墨雪淵的，但是在燈火搖曳下，依稀能夠看得清楚他不忍心的臉色，也許正是因為他見到良兒沒死，心中消失的愧疚有些對面前的人不忍心，也可能是因為他真的不忍心面前的人，將要幫助別人親手將自己恢覆的楚國毀了。

這就好比一個母親，親手掐死自己懷抱中的嬰兒一樣，楚國對於良兒來說，就是良兒的孩子，天底下的父母，哪有親手殺死自己孩子的，這樣的悲傷莫過於親手將自己的心臟挖出來一樣，活著比殺了自己還要痛。

蘇初能夠體會這樣的感覺，因為曾經他幫助楚煜親手殺死了自己深愛的人，即使她現在還活著，還站在自己的面前，可是對於他來說，當時下那個決定的時候，他的心便死了，即使再次見到她，他知道，她不會原諒自己，也不可能會原諒自己，因為良兒是絕對不會讓別人在自己的身上再刺第二劍。

墨雪淵嘴角勾起一抹妖嬈，一席墨色發絲慵懶垂下，絕美的容顏冷若冰霜，沒有一絲溫度，現在的她如同身在地獄的死神一般，一雙眸子沒有任何情緒，除了所有人能夠感受到的肅殺。

“你還有臉這般問我，當初你們一起設計追殺我的時候，就應該想過今日的結局，老天讓我活了下來，為的就是讓我親手解決這個錯誤，楚國，便是我當初留下的一個錯誤，現在我活著，就是為了將這個錯誤親手解決。”

燈火透著寒冷，如同這個人的聲音一樣寒冷，明明只是盛夏的夜晚，卻讓蘇初跌入了冬天的冰雪中一般。

面對墨雪淵無盡寒冷，蘇初低著頭，嘴角無奈的嘲諷著自己，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們自己造成的結果，他又能夠怪誰呢？

“良兒，你愛他嗎？”蘇初擡起頭看著房間中跳躍的燈火，眸子有些迷離，即使心中不想要問，可是還是想要一個答案，雖然他不是楚煜，沒有資格問這一句話，但是他心中也是想要知道的吧！

“與你無關，此次我將你劫持來，只是為了告訴楚煜，我沒有死，並且我現在的身份是朝國瀾王妃墨雪淵，你告訴楚煜，他欠我的，他曾今負我的，從今天開始，我都會一一將這一切討回來。”

“我會將此事告訴皇上的，只是良兒，楚國的敵人便是我的敵人，身為臣子，日後相見，我不得不將你當成敵人來看待，今日之後，你我便是敵人了。”

蘇初看著燈火，眼眸中劃過一抹無奈，無盡的愧疚，無盡的悔恨卻換來這些，蘇初嘴角一抹諷刺笑意，是自己親手造成的，現在這些他又能夠去怨誰呢？

“將蘇大人送回去！”寒冷的聲音緩緩響起，冷漠如同深淵的寒冰。

墨雪淵轉身，走向椅子，緩緩落座，玄白的身影如同一朵雪山上綻放的白蓮，無盡高貴優雅，讓人永遠無法靠近。

蘇初擡頭去看她，絕美的容顏冰冷無情。

“蘇大人，請吧！”輕楓走到蘇初身旁，伸手緩緩開口。

雖然心中許多不舍，但是他也無可奈何，默默低下頭，便隨著輕楓離開。

“良兒，你永遠也不知道，此刻我是多麽不想同你成為敵人，可是身為臣子，我沒有任何選擇。”

“蘇大人！”身後寒冷的聲音緩緩響起。

蘇初的身體猛然一楞，站在原地擡頭看著黑夜，眼眸中格外震驚，她居然呼喚他蘇大人！？

“我家王爺，是朝國向來不得罪任何人，如果誰想要陷害他，活著想要動他，大婚之日我便當著天下人說過，想要陷害他的人，本王妃絕對會讓他萬劫不覆，這些話可不是當時的一時之言，你既然清楚我的脾氣，也自然知道，我向來說到做到，蘇大人若是想要來挑戰，本王妃隨時歡迎！”

蘇初硬生生楞在原地聽著墨雪淵的話，一樣的語氣一樣的冰冷，只有在面對敵人才會有的肅殺，如今卻在他和她的面前，蘇初苦笑，自己究竟是怎麽了，才會下定決定去追殺她？可是現在的一切都已經晚了，不是嗎？

蘇初的身子有些顫抖，可是背對著墨雪淵，燈火在妖冶，看不清楚他在顫抖。

“瀾王妃的話，在下一定牢記！絕對不會輕易觸碰瀾王妃的底線。”

眼中劃過的落寞和失望，如同跌入深淵不得獲救的絕望，這一刻，不曾畏懼的他也有些顫抖，身子沒有劇烈搖晃，可是臉上似乎有什麽東西，從眼裏裏面滾落，落入了塵埃，落入了黑夜，落入了無盡悔恨的深淵。

墨雪淵看著蘇初離開的背影，眼眸中再也沒有一絲仇恨，其實她又希望如此嗎？只是仇恨，她不能夠忘記，良兒的死是她活下來的理由，為良兒覆仇便是墨雪淵今生來到這個世界唯一要做的事情。

“主子！”

“何事？”墨雪淵收斂了自己的情緒，絕美的容顏帶著冰霜，如同漫天飛雪一般寒冽。

“王爺還在王府中等你回去！”

輕楓看著墨雪淵，緩緩開口，語氣充滿了恭恭敬敬。

墨雪淵恍惚，嘴角不自覺的笑起來，是啊！即使良兒失去了楚煜，可是良兒還有一個深愛她的人不是嗎？這一段感情屬於良兒也屬於墨雪淵，因為瀾傾遺在她還是良兒的時候便愛上了她，墨雪淵只是代替良兒前來繼續這一段感情。

但是墨雪淵從來不妒忌良兒，反而感謝良兒給了她這樣一個身體，若是要說瀾傾遺愛的是誰，應該是擁有良兒身體的墨雪淵。

丹鳳眸子擡頭看向燈火通明的房間，餐桌設置在蓮花池旁邊，墨雪淵是極其喜愛蓮花的，瀾傾遺便特意為她設置在這裏，寒冷的眸子在黑夜中，絕美的臉上不自覺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意。

燈火下，妖冶的容顏正安靜的待在餐桌旁邊，修長的手托著妖孽容顏看著面前一桌子精致的菜肴，似乎在耐心的等待著一個重要的人到來，是的，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，天下都無法取代的女子。

墨雪淵看著這樣的瀾傾遺忽然有些可愛，平日裏的瀾傾遺，縱使有些時候對墨雪淵很是溫柔，但是墨雪淵卻很少這樣看見瀾傾遺這般樣子，不得不說，即使是這樣一張妖冶的容顏，這般樣子也帶著一些稚嫩之氣，也就怪不得墨雪淵覺得瀾傾遺可愛了。

“等了這麽久，這麽不先吃？”

白色鞋子踏上木地板，玄白的身影帶著淡淡的白蓮味道緩緩走進房間，開口說著。

瀾傾遺一聽便知道是墨雪淵，其實剛才他就已經感受到她來的氣息，只是剛才自己在想一些事情有些走神了，見到墨雪淵從房間外面走來，瀾傾遺立刻從桌子旁邊站起來，來到墨雪淵身旁。

一雙手將墨雪淵攬在懷中，瀾傾遺絕世容顏綻開一個妖孽的弧度，墨雪淵不得不暗自小聲罵了一句妖孽。

“王妃這般樣子看著本王，難道本王很好看嗎？”瀾傾遺見墨雪淵一直盯著自己看，嘴角淺淺揚起一抹更加妖魅的笑意，看著墨雪淵緩緩開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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